酒酿小狗·

「吻到尽头竟会惧怕这一生太短」

【隐夏】09 医院

年下双A/破镜重圆/双向救赎

「想听他喊我的名字,求我的宽恕,然后再也无法忘记我——再也不敢忘记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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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晚上开了全校的安全讲座,内容很空很无趣,但要求每个人都得到场,否则就要扣分。原本应当最快乐的时间一下子被硬性规定所占据,无论是听讲座的学生还是上面讲课的老师都有点心不在焉,彼此都在应付对方而已。

 

牧风眠坐在靠后的位置,盯着大屏幕发呆。ppt翻得很快,看得人眼睛疼,他看了一会儿就丧失了兴趣。牧风眠把手机解锁再锁上,重复了几个回合后才重新回到主界面,点了一下文档编辑的app。

 

一张表格跳了出来,是一个助学金的申请。牧风眠拉着右侧的进度条一行行往下滑,在看到表格最后一行的金额数字时,他的指尖停了下来。

 

下午学院老师专门叫他过去,进行了一场委婉的谈话。谈话的大概意思是牧风眠今年肯定能评上系里奖学金,努努力说不定也能评上校级的,因此助学金要不就让给家里更加贫困的其他学生吧。

 

牧风眠没有直接答应,却也没太坚定地拒绝,只实话讲了回去再想一想。不过他也知道,既然学院老师都这么说,那也只是象征性地通知一下他而已,毕竟最终评比的结果还是要学校决定的,他们想给谁就给谁。

 

其实也不是很介意这种虽然不太公平、却人人习以为常的操作,只是他最近的确很缺钱。和其他人相比,牧风眠没有供养自己上学的父母,即使背靠着IAM,也没有办法真的做到真正的财富自由——他们专业需要学习的内容很多,有些课程培训甚至学习工具都要额外购买,学校可以出资为他们承担一部分,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根据个人意愿选择的。

 

进入大二以后,牧风眠已经根据自己情况调整了一些,但如果想要更加深入地学习专业知识的话,他现在所拥有的机会还是远远不够的。

 

申请助学奖学金的表格刚被关闭,屏幕上端就跳出来一条新的消息。

 

「兼职我这里倒是有,但是都很……」

 

「算了我发你看看吧。」

 

几秒以后,聊天框里接二连三蹦出来了好多链接。牧风眠简单浏览了一圈,大多都是刷盘子、发传单或者去餐厅打扫卫生的体力活。倒也不是他觉得累,只是这种兼职工作大多都是按月计价的,对于现在短时间内需要钱的情况帮助并不大。

 

牧风眠沉吟片刻,回复道:有没有来钱快且给钱多的工作。

 

对面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:……你真的想要吗。

 

牧风眠立刻马上补充:且不违法。

 

这次回复得倒挺快,一整条16秒的语音,牧风眠左右看看,悄悄拿出蓝牙耳机戴上,点开了那条语音。

 

“我刚准备给你发那种广告呢。”背景音很嘈杂,牧风眠皱了皱眉头,把音量摁小了好几格,“凭你的身材,啧啧,只要你想,多少omega愿意给你砸钱呀~”

 

非常没有意义的一条语音,浪费了他人生中宝贵的16s。

 

然而就当他打算退出聊天界面,忽然又有一个新的消息从下方冒了出来。

 

夏屿:学长不好好听课,干嘛呢。


牧风眠想要锁屏的手停住了。

 

夏屿的头像很简单,深蓝色的海洋里浮起一条鱼尾,非常嚣张又不会引起别人多虑的图片。牧风眠并没有着急回复他,而是顺着头像点进他的社交平台——不出所料,夏屿的社交平台上一片空白,也不知道是开了权限,还是真的什么都没发过。

 

牧风眠对此并不意外,夏屿本就是不希望被窥伺的人。

 

……的豚。牧风眠重新修改了一下并不严谨的定义。

 

但是说来也奇怪,开学已经一个月了,学期初的那场篮球赛让夏屿占尽风头,按理早就该有人把他的信息扒个底朝天,可即使身为同一宿舍的牧风眠也对他所知甚少。


夏屿每天都很神出鬼没,他似乎从来不用上课,也很少住在宿舍里——这在校规森严的G大里简直不可思议。

 

不过,就算真的日日夜夜和他朝夕相处,也很难从中得出夏屿是怎样一种性格。他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一种无所谓的状态,没什么喜好,也没什么厌恶,永远是那副云淡风轻、世界毁灭也不关我事的样子。

 

手机振动一下,新的消息又来了。

 

夏屿:明天周六,学长想不想……

 

牧风眠皱了皱眉,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,对面就好像察觉到什么,先他一步道:这次我们可以来一次比较完整的实践。

 

咔的一声,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地把手机熄了屏。

 

讲台上的老师开始第四十一页的PPT内容,牧风眠拿起一根笔,在带来的笔记本上划了一个问号。

 

自从上个周末以后,他逃避一般地刻意不去想那天的情景,但不代表这些事情不会自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实话讲,上次的实践过程确实太短了,短到甚至那天晚上在他洗澡时,身后的痕迹就已经不太明显。

 

扪心自问,牧风眠对那天的行为并不反感,也的确在这一周内没有做有关过去的噩梦——牧风眠在问号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加号。

 

但还是有些不适的,在面对比自己年纪小、又同为Alpha的夏屿时,他总不可抑制地觉得不舒服,更何况夏屿还总喜欢用那种很露骨的话刺激他——纸上多了一个加粗的减号。

 

可他确实很想体验一下夏屿所说的那种完整的实践过程——一个加号毫不示弱地再次出现。

 

加加减减难舍难分,一场艰难无比的博弈就此展开,可由于两方厮杀得实在太过于激烈,在讲座结束时还没来得及分出胜负,只能暂且宣布休战。牧风眠将笔记本一合,放回了随身带的挎包里。

 

稀稀落落的人群顺着走廊往外走,路过大厅时,牧风眠感到肩膀处一沉。

 

夏屿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的T恤,白皙的后颈上贴了一个抑制贴。牧风眠把目光往下挪了几分,前几天出现在身上的几块淤青已经消下去了一些,正处于青黄过度的阶段,还是很明显。

 

夏屿的胳膊搭住他的肩膀,懒洋洋地叫他的名字:“牧风眠。”

 

“不回我的消息,也不理我。”垂下的手指轻轻在他露出的锁骨上划了一下,“你是不是烦我了?”

 

牧风眠微微低着头,没有答话。

 

“今天晚上——”夏屿自讨没趣,于是收回胳膊,追在他身边走,“可以有空吗?”

 

牧风眠仍然没出声,向前走的步子却放慢了一些。

 

“不要紧张。我只是感觉自己不太舒服,想让你陪我去一下医院。”夏屿笑了笑,“方便吗?”

 




这这话说得有点大言不惭,真的只有狗才信,但夏屿其实并没有说谎。

 

他从早上起来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,只是一般这种情况吃点药就好了,但不知道怎么回事,今天的药效来得很慢。他感觉胃里一直向上翻涌着酸水,想吐却又吐不出来,嗓子像是被人塞了好几块肥油,又腻又涩地悬停着,上也上不去,下也下不下来。

 

昏暗不清的路灯下,他的嘴唇看起来确实有点泛白,牧风眠略有犹豫,问:“…我陪你去医务室?”

 

但夏屿摇摇头,指向自己的双腿,直截了当地否决道:“不行,我怀疑是自己的拟态能力出了问题,人类的医院看不出来什么的。”

 

据统计,拟态生物在全世界人口中占据了百分之二十,这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数字,但他们的存在仍然是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。

 

即使人类官方政府知道他们的存在,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依然对这类生物毫不知情。就拿G大来讲,除了夏屿以外,牧风眠无比确定学校里还有其他拟态生物存在,只是谁都不敢先暴露了身份。

 

“那要去……”牧风眠停下脚步看他。

 

“嗯。”即使身子不舒服,夏屿唇边仍旧挂着笑,“你是不是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?”

 

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他们IAM的定点医院,也就是夏屿哥哥在的那所医院。


“……”牧风眠步子一顿,隔了会儿才说,“好吧。”

 

“其实我一直很好奇。”得到牧风眠的同意后,夏屿边向着校门的方向走,边问道,“你们在IAM那片区域里都做些什么?不会无聊吗?”

 

今天是周五,校门口可以随意出入。学生们沿着步道三三俩俩走出校门,门外摆着一个接一个的夜摊小车——最近城管在严抓食品安全的问题,几乎没什么吃的,全都是一些看似很廉价的小东西。

 

牧风眠回答:“还好。”

 

他侧身避过一辆行驶到人行道上的自行车,顺势拉了一下夏屿的衣服:“我是很小的时候被人捡到IAM的,那时的事情记不太清,后来正常地跟着上文化课和训练——”

 

“训练?”夏屿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,打断道,“是那种……”

 

后三根手指圈回掌心,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,对着前方开了一枪。

 

“嗯。因为在那里的大家都有一股劲儿,想要保护自己的朋友家人,想要做出点什么成绩,以能进入特战行动队为荣。”

 

牧风眠也不例外。

 

尤其他身为一只边牧,与生俱来拥有一些其他犬种所没有的天赋。他的敏捷与反应成绩一直很好,理论知识也遥遥领先,没有任何悬念地成功被行动队录入。

 

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停车场,夏屿将解锁后的车钥匙在手心转了一圈,并未着急上车:“那为什么不一直留在那里?”

 

“因为不想。”牧风眠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
 

拉开车门的手一顿,夏屿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,然而牧风眠已经率先一步上了副驾驶,甚至非常自觉地把安全带系好。

 

夏屿没再多问,跟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
 

IAM基地所在的位置很偏僻,和城市交界的地方还安置了两个卡口,夏屿这辆车应当早就在系统里存了车牌号,横杆滴了一声识别后就抬了起来。

 

从这再往里走就已经是IAM的所属辖区了,比起人类城市来讲,他们人口并不少,却缺少一定的规划,所以相对要混乱一些。

 

水泥路坑洼不平,路两侧的店铺很多都没有招牌,只用最简单的霓虹灯标识着用途:剪刀穿过头发就是理发店,穿过尾巴就是尾巴护理店,一块排骨就是内有肉食的餐厅,一颗草就是只供给食草动物的素食餐厅。

 

再往前开一点,路边开始陆续出现了一些人影,即使在夜晚这里也是热闹的。他们仍旧保持曾经的作息习惯,有些夜行动物会在这个时间点格外活跃。

 

没有什么交通规则,也没什么红绿灯,夏屿放慢了车速,等待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个蟒蛇阿姨慢吞吞地爬过马路。

 

“难怪你不想留在这里。”夏屿敲着方向盘说,“多少年过去也是乱的。”

 

牧风眠不置可否:“也不仅因为这个。”

 

夏屿看出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换了一个新话题:“都到这儿了,你今晚不回个家?我可以把你送回去。”

 

牧风眠有点莫名其妙:“不是要我陪你去医院吗?”

 

“噢,我只是怕我中途控制不住自己,但是安全到这里后就没有什么危险了。”

 

“……先走吧。”牧风眠看着窗外说,“来都来了。”

 

车子拐入另一条路,两边的路灯稍微亮了一些,人也相对减少很多。大概几分钟后夏屿踩下刹车,偏过头笑道:“那就麻烦你了,学长。”

 

这里可以算是周围最正常的一栋建筑,大楼有十几层高,楼外的墙体上挂着很简单的“医院”两个字,每一层都亮着灯,偶尔有几声哭声从模糊的夜色里传来。

 

他们上了台阶,走进玻璃门,负责在门诊台接诊的是一只萨摩耶,一看到夏屿就疯狂地摇起尾巴:“小屿回来啦!唔我看看……夏院长今晚有两台手术,还要负责查房,嗯……”

 

“不用麻烦。”夏屿摆摆手,“我自己下去就好。”

 

和人类世界并无两样,深夜是医院里最繁忙的时刻之一,剩下的时刻分别是早上、中午以及下午。穿过喧闹的门诊药房,夏屿带着牧风眠走入一道侧门,他抬起手在指纹识别器上按了一下,门慢慢地向两侧打开。

 

里面是一架电梯,他们走了进去,四周空空荡荡,连个操作面板也没有。牧风眠正不知所以地看着如同铁板一样的电梯间,忽然脚下一动,楼上的嘈杂声在下行的过程中逐渐离他们远去。

 

“自动的,不用操作。”夏屿解释道。

 

叮——

 

电梯门打开,暗色的光跃然而现,似有若无地飘着一阵淡淡的咸味。

 

“这里是平常我和我哥住的地方。”夏屿揉了揉自己的后颈,沿着通道往前走,“原来打算地下打通多做几个病房的,但不知道哪个笨蛋没规划好,一挖把海水挖出来了……我们稍微改造了一下,索性住在这里。”

 

通道两侧是巨大的玻璃窗,犹如一条海底隧道。顶棚上挂着几盏灯,淡橙的光打了下来,牧风眠停下脚步,手掌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。

 

因为是晚上的缘故,所以他并不能看清外面深色的海是怎么样的。只是这样的感觉很奇妙,像是自己沉在了海底。

 

“喜欢这里?”夏屿站在一旁道,“白天会很漂亮,尤其是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。你可以看到水母,看到很多小鱼,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到我——不过参观可以先暂停一下吗,我好像要成为第一个死在海里的豚了。”

 

牧风眠这才记起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,他有些心虚地往前走了几步,询问道:“你还好吗?刚刚不是说夏院长不在,那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?”

 

“没关系。”夏屿呼出一口气,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,插进大门的锁孔,“有没有他本人在倒没什么关系。”

 

里面倒是和平常的住所没有太大差别,是一个呈半圆形的房屋布局。左手边是客厅,右边是一个简易的餐厅,正对着的三个屋子都关着门。

 

夏屿径直走进中间的屋子,示意牧风眠跟进来。

 

屋内只摆放了一台仪器,连窗户也没有。牧风眠看着夏屿在主操作台那里摆弄屏幕,道:“……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
 

“很简单。”操作结束,仪器开始运行,夏屿将自己的上衣掀开,把几个电极片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,“把我绑在这个仪器上。”


牧风眠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……什么?”


但夏屿已经自顾自躺在了平台上,他先把自己的双腿固定住,然后抓起垂在两侧的黑色绑带晃晃:“手,需要你帮一下,吊在上面的铁环上。”

 

绕过手腕的黑色绑带最后缠在脑袋上方的一个吊环上,夏屿如同一个被绑住的大粽子,看向做完这一切的牧风眠说:“好啦,现在麻烦你出去等我一下,很快就好——厨房有水果,桌上有水,也可以继续去看你的夜晚大海。”

 

牧风眠“噢”一声,刚迈出一步又停下了:“真的不需要我再做点什么了吗?”

 

大粽子摇了摇头。

 

房间门于是被轻轻带上,然而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,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怎么不让人家留下?”

 

“那也太丢人了,会很丑。”夏屿躺平身子,微微抬起腰。

 

“得了吧。”传出的声音明显不信,“你多少次都是自己来的,绑手这件事根本不用麻烦人家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夏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他活动了一下手腕,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,“我觉得这次时间持续的有点久。”

 

“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。”

 

“……上个星期六。”夏屿想了想,“从上周六开始,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。”

 

“控制不住什么?”

 

“……”


夏屿闭上眼睛,轻声道,“控制不住想标记他。”

 



他出来的时候,牧风眠正盯着桌面的水杯,鼻梁和嘴唇之间崩得很紧,专注得如同一位看守着宝藏的侍卫。


屋子里的设施没有半分改变,意味着在他做治疗的这段时间里,牧风眠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。

 

——好像幼儿园放学后乖乖等人来接的小朋友。

 

突如其来的画面感实在可爱,夏屿想象着牧风眠背着小小书包的画面,忍不住笑着开口:“学长。”

 

这一声出来的有些突然,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牧风眠有一点被惊到,他的肩膀忽地抖动一下,身子也跟着坐直了。

 

好像一只小狗,夏屿又被可爱了一次。

 

“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你呢,欢迎来到我家。”

 

从诊疗室出来后夏屿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,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,边说边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小蛋糕,放在牧风眠面前:“只不过我很少在这里住,我哥平常也不回来,所以可能会有点冷清。”

 

琥珀色的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摆着两个车厘子,夏屿又递给他一个叉子,说:“尝尝,我做的。”

 

刚接过蛋糕就闻到了浓浓的巧克力味道,牧风眠有点意外:“……你做的?”

 

夏屿点了点头,自顾自地叉起一块放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我小时候没人照顾,又很馋这些,做甜品做饭什么的都很厉害……尝尝嘛,又没毒。”

 

牧风眠弯下脖子,鼻尖轻轻耸动,闻了闻手中的蛋糕,“味道好像有点发苦,你加了什么?”

 

这个动作比刚才更像小狗了,夏屿回答说:“朗姆酒。”

 

叉子挑起一小块放在舌尖,意外的没有任何酒精的苦涩,而是一种纯净清澈的巧克力甜。

 

“好吃吗?”夏屿问。

 

牧风眠点点头,“很好吃。”

 

一问一答,和前几天他们在琴房时的对话一模一样。牧风眠小口小口地咀嚼着,夏屿就站在旁边等,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于是索性放下吃了百分之八十的蛋糕,看着夏屿手里那块再也没动过的甜品说:“……你不吃了吗?”

 

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误会,像是自己要抢他的小蛋糕一样,牧风眠画蛇添足一般地补了一句:“但我吃一块就够了。”

 

“这么好吃吗?”夏屿说。

 

他们一站一坐,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牧风眠——他的眼睛,他的鼻梁,和他总是习惯性微微抿起的嘴唇。

 

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抬起,很慢地蹭在牧风眠的唇边。

 

牧风眠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他呆了下,可想要偏头躲开的念头却像是被人下了咒一般无法实施。

 

“——想标记他?”声音的主人明显不悦了几分,“人家也是Alpha,你凭什么标记他。”

 

夏屿躺在有些冰凉的诊疗床上,睫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。

 

还远远不够。想撕咬他,想让他痛不欲生,想让他的每一处皮肤都留下我给的伤口。想听他喊我的名字,求我的宽恕,然后再也无法忘记我——

 

再也不敢忘记我。

 

至于凭什么。


他沉在黑暗里想。凭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,牧风眠,都是拜你所赐。

 



夏屿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,指侧带着从牧风眠嘴唇上剥夺的巧克力酱。

 

脊背处蓦然窜起一层不安的颤栗,牧风眠无来由地感觉到,他的眼神像在风暴中伺机而动的猛兽。

 

无论自己会被风吹到什么地方,落入的都是他的领地。

 

但这种感觉也只存在了一秒,甚至还要短。夏屿抽出一张纸巾,把自己的食指擦拭干净,又恢复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:“学长。”

 

他突然问:“想不想来参观一下我的卧室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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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老二你像一个反派

小牧:有人要吃我૮⸝⸝o̴̶̷᷄ ·̭ o̴̶̷̥᷅⸝⸝ა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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